“沙耶，试试看还能不能捞出别的东西来。”
哈洛斯越发好奇了，其他的“他”的境遇，真的是很让他好奇，尤其是他本身都有着一种对那个神的排斥感。
在这种情况下，另一个“他”，那个将神作为一生的对手对待的“他”的经历，犹为让哈洛斯看重，他想知道更多。
“好，我再试试。”
虽然不知道撒旦为什么要让她继续掏他身体里的东西，但是撒旦自己吃的东西难道还会不清楚吗？应该是在锻炼她的能力吧。
哈洛斯看不见沙耶的想法，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会多说，因为这种想法恰好可以减少他的麻烦，他又何必自找麻烦。
哈洛斯玩着手中的黄金枪，这黄金与圣杯的黄金一样，并不像是黄金，倒更像是“黄金”这种概念。
单纯的黄金，是有纯度问题的，在新生待过的哈洛斯知道黄金有着纯度一说，貌似纯度越高的黄金越值钱——可能吧。
反正他又不需要用黄金，也不缺钱，崔斯特也没有闲着没事给他安排观察黄金价格的任务，以他的性子，能够知道纯度一说就很不错了。
而且呢，一般的黄金是有熔点的，大部分特性也是固定了的，该多少度熔化就多少度熔化。
但是哈洛斯手中的黄金枪和圣杯，却不仅仅是这样。
哈洛斯把这两个东西拿在手中，时刻都感觉到了这两个黄金制品的性质在变更。
黄金有纯度，但是这个黄金可以没有纯度，黄金有熔点，但是这个黄金却可以是不熔的黄金。
这就是“黄金”的概念，也是被施加了许多概念的“黄金”。
真是好东西呢。哈洛斯玩着玩着，两眼放光，不管是黄金枪还是那个圣杯，这俩个东西原来是干什么的，他都不在乎。
但是，这两个完全由概念凝聚的物品，确实完完全全的适应了他研究权柄的想法。
权柄，本就是抽象的，每一个单独的权柄，都可以凝聚出无数的概念，而恰好，这两个物品所具备的无数的概念，可以用来帮助哈洛斯推演权柄。
仅仅是可以熔化的黄金和不可熔化的黄金，就可以用来帮助哈洛斯推演不会被光明驱散的黑暗和不会被火焰蒸发的水，更不要说其他性质的黄金了。
“撒旦……我捞不出别的东西了，倒是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老是缠在我手上。”
沙耶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哈洛斯，可不就是把哈洛斯当作了欺负她的罪魁祸首了吗？明明是他让她去捞东西，但是又不让她捞出来。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捞不出来了？”是了，这些东西都是“他”想要交给他的东西，但是“他”又不能直接交给他，要么是受到了什么限制，要么是那样做会有碍于“他”的目的。
但是，限制或者目的又是什么呢？
“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捞起来看看吧，或许能够有些帮助。”
对自己有帮助，而不是沙耶，哈洛斯早在沙耶捞出那个破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如果要让沙耶使用他的力量，那么应该让沙耶把手伸进他的身体。
“好嘛……”黏糊糊的东西，光是那手感，就让沙耶回想起了童年被鲜血淋身的感觉，要把这些东西捞出来……总让她觉得在在将自己身体里那些不属于她的血液捞出来。
“这……这是……呕——”
当沙耶看清了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了之后，她吐了出来。
即便是鲜血都还罢了，但是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漆黑、邪恶、污秽，鲜血带来的恶心感远不及这些淤泥的万分之一。
“这就是我的……魔法吗？”
沙耶顿时想起了那天她自己使用魔法之后，引出的那些怪异的树人，果然都是因为她的魔法吗？
“塞回去吧，然后从我这里接触我的力量，就可以开始练习了。”
那就是古蛇的力量吗？罪恶的力量，“他”若与神相对，那么“神”岂不是代表着正义？开玩笑吧，若是正义的话，可压不住邪恶的。
某个国家有句古话，叫做“自古便是邪不胜正”，但是正义的胜利通常是在另一股邪恶的支持下达到的，没有了罪恶的支持，正义谈何胜利？
从古到今，哪一个王朝没有剥削者？所谓的为了天下黎民都只不过是打着正义的幌子而已。
不论这最后的胜者是谁，都会接任被击败的人成为剥削者，这是不可避免的，他们为了天下黎民的奋斗，到头来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剥削天下黎民。
所以，这是邪不胜正还是邪恶的内斗呢？难不成胜利的那一方邪恶，被历史上的几笔美化之后，就不是邪恶之辈了？
“啊？”
沙耶一下子有点懵逼，不能从蛇身里捞东西，要去蛇头上捞东西？
这蛇身上捞出来的稀里古怪的东西是被撒旦吞进去的，那蛇头上的呢？该不会还有什么肮脏是东西藏在里面吧？
她就说嘛，她的魔法的力量明明是那么正义的，怎么会是……
对呢，魔王呢？她的体内有着魔王的魔法，而哈洛斯却是她原本的魔法，邪教徒想要窃取魔王的力量为祸世间，而她的魔法看不下去了便出手相救。
但是，她的魔法确实是在这漆黑空间，而她却并没有看见魔王的存在，难不成魔王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赶快，别耽误时间，要知道你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儿斯莱伊尔他们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就越高。”
虽然实际上是他在耽搁时间，但是这具身体是沙耶的，他又不能走到，可不就是沙耶自己在耽搁时间吗？
“那行吧。”
沙耶将手伸入了哈洛斯的胸膛，在哈洛斯的身体里搅动着，
“撒旦……我摸不到那些东西，感觉就在旁边，但是不管怎么样都碰不到。”
就在身边，但是怎么都摸不到，这是沙耶幼时到现在的真实写照。
魔法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但是她却一直不知道，这就和她现在的状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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