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你要怎么教我？”
沙耶在这片除了漆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事物的空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看着面前的“蛇头”。
“首先，你尝试驱使我的力量。”
哈洛斯的打算很简单，只要沙耶能够将他的力量引导到外界，那么他就有能力去操控那些力量来掩盖沙耶的身形。
他不能做的只不过是不能随便用自己的力量去干涉外界，但是被沙耶引导去外界的力量，本质是依然还是他的力量。
他才是那力量的主人，对这股力量有着绝对的控制权，而沙耶只不过能够稍微操控一下这些力量而已。
这就和弱小的王国遭遇了外敌之后祈求其附庸的强国的军队的帮助一样，这些军队虽然在强国国王的旨意下前去帮助弱国。
但是弱国国王对这些军队的控制力不高，他可能有着指挥这些军队去做什么的权利，但是只要强国国王一声令下，这些军队随时都可以干掉他。
“好！”
沙耶猛地点了一下脑袋，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呢，要知道之前就算自己被那些邪教徒封印到了这片空间，撒旦都没有和她说几句话。
现在，不但是撒旦主动邀请她进来的，还会尽心尽力的教导她，这是不是代表她的魔法撒旦，已经完全认可她了呢？
沙耶将手伸入了漆黑空间的“地下”，她能够感觉到这片漆黑空间其实就是撒旦——这条大蛇的身体搭建的空间。
那么，要驱使撒旦的力量的话，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主动触碰这些力量吗？
“嗯？”
哈洛斯看着沙耶的举动，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了，那就好像是……苏尔钻进了他的身体？
所以这才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主动离开这片空间的原因吗？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他”，用“他”的身体构建了这个牢笼。
试问自己如何从自己之中脱离？除非哈洛斯能够强大到连带着这片空间一起拖出去，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以本体的形式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我捞到了！”沙耶伸进了哈洛斯“身体”之中的手抓住了某样东西，随后她兴奋的跳了起来，连带着将那个东西扯出了哈洛斯的“身体”。
但是，她看见了自己手中的物品之后，神色有些古怪，“一张破布？还是臭的！”
沙耶直接将手上的破布丢了出去，那股恶臭一下子就传到了哈洛斯那边，尸体的恶臭？不对，单纯的尸体发臭，不会有这种气味。
另一个“他”，是亵渎了什么人的尸体吗？这股矛盾的、既存在又仿佛并不存在的臭味，应该是神圣者的尸身被罪恶污染而产生的。
“你可以再试几次。”
哈洛斯神色平淡，另一个“他”做出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之前和那个名为“马萨”的存在，交换了双方所在的世界之后，他也没有去管那方世界的事情。
天使和恶魔生下了人类，虽然那是他经历过的世界之中，唯一一个人类诞生方式如此特别的世界，但是，那管他什么事？
“……好。”
沙耶又一次将手伸入了地下，她不断的翻找着，这“地下”的东西太滑溜了，好多东西她就算是抓住了也会一下子被溜走。
“来了！”
但是，那么多东西总有沙耶能够抓住的，这不，沙耶又捞起了一个杯子，黄金杯子，
“撒旦你是龙种吗？听说巨龙非常喜欢收集金闪闪的东西，但是会把宝藏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该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才能够减少麻烦呢？要是直接说他和“他”不一样的话，岂不是还要来解释他和“他”的不同？
算了吧，还是不回复是最好的了。全然无视，这样一来，麻烦最少。
“杯子给我，你继续捞，等什么时候能够抓住我的力量再说别的。”
哈洛斯走到了沙耶面前，接过了那个金色的小杯子，只是接触的那一瞬间，哈洛斯就感觉到了一股一闪而逝的排斥。
是他对这个杯子的排斥，而不是这个杯子对他的排斥，神的杯子吗？难怪会引起自己的排斥。
通体是黄金之色，但是这杯子却不像是黄金所制。杯子的外壁上画着“神人分离”，将世界全权委托给了人类。
而杯子的内壁上，却刻着“凡是求的，就必得到；找的，就必找到；敲的，就必给他开”，有求必应？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但是，那个神真的会随随便便的满足人的野望吗？哈洛斯很怀疑这一点。
如果那个神，真的怜悯人类，那么黑蔷薇王国的罪恶和新生所在世界的变革，为什么就不会引起祂的注意呢？
而且，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体之中？神，难道并不是将这种东西赐予人类的吗？
不，还有疑点，“神人分离”，既然分离又何必留下这个圣杯？
“撒旦！你怎么乱吃东西啊？”一条破布也就算了，黄金杯也罢，但是，当沙耶捞出了这把黯淡的长枪之后，她顿时不淡定了。
这种东西也装在肚子里，就不怕挪自己身体的时候，把自己捅穿了吗？
哈洛斯将圣杯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那股排斥感只是一闪而过，也就是说，这东西虽然是神的造物，但是并没有按照神的意思存在。
相反，这个东西的存在违背了那个神的意志，因此，“他”会保存这个东西，而且还会利用这个东西来做一些更加偏离神的意志的事情。
一把黄金枪，哈洛斯走到沙耶身旁接过了这把黄金枪，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愤怒，油然而生。
这好像就是他自己的情感一样，他能够完完整整的体会到这股情感。喜悦，是看见了神吃瘪，而愤怒也是因为神吃瘪。
“他”貌似将神看作了自己一生的对手，“他”想要看见神的失败，当神的失败发生之时，这种失败却不是他导致的，而是其他存在导致的或者神自愿的失败，只会让“他”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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