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
萧长生点头，没有否认。
呼……
一道狂风在萧长生耳边呼啸而过，风力强劲，刮得萧长生脸疼。
“那她人呢！”
一个阴暗的声音传来，叶灵素身上气息混乱，剑气在她四周躁动不已。
她的手没有放到剑柄之上，但是地上的那柄剑已经开始不断晃动，剑动之声嗡鸣不止，煞气逼人。
“死了。”
萧长生低头说道，神色不变，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叶玄言的确死了，那天，在星纬城，酒楼，怀云心的面前。更早一些，则是在前一世，他被叶灵素带入埋伏圈的时候。
自古正魔不两立，入了魔道，那正道的自己必须要死。
否则，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墨烬染在魔道，那他绝对不能在正道。
前世的悲剧仍旧历历在目……
“谁杀的！”
萧长生眼前一花，便看到一柄长剑横在自己的颈部，剑刃锋利，吞吐寒芒，将自己的颈部隔开一个小口。
血液，顺着那道伤口慢慢留下，落到胸口。
伤口很疼，萧长生很冷静，仿若不在自己的身上。
叶灵素离他很近，他甚至看的清叶灵素的每根眉毛，和当年一样漂亮，只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煞气。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叶灵素。
不过，三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人都是会成长的。
“……”
萧长生张口，但是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我问你，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徒弟！”
宛若从炼狱中归来，叶灵素的声音阴狠凌厉，丝毫看不出正道的影子。
明明是这么在乎自己的人，上一世为什么会把自己引入那种绝境？
叶灵素现在的狠厉，还有上一世的和煦，在他脑海中盘桓，萧长生已经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了。
两相对比之下，萧长生突然笑了出来，世事无常，不外如是。
“你在笑什么？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叶灵素收剑刺向萧长生右胸，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却又在萧长生的胸前停下。
那里，有一只略有些粗糙的手掌。
叶灵素的剑很锋利，但是还刺不破淳于迟的手掌。
“你之前也是一派掌教，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个小子是本尊请来的外援，你这样做，有失颜面啊~”
淳于迟手臂一震，叶灵素顿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冲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淳于迟的修为竟然不比她巅峰之时差，甚至比那时的她还要强上一线。
“萧长生，本尊在这，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放心，老夫绝对能护住你。”
淳于迟不知道叶玄言和萧长生的关系，不过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都能猜出来，不外乎爱恨情仇。
墨烬染把叶玄言抓走了，然后墨烬染有了一个丈夫，然后这个丈夫师从叶玄言。
这三人间的三角恋，淳于迟只想碰个西瓜吃，对别的，他到不怎么感兴趣。
似是感觉到了淳于迟那贵圈真乱的眼神，萧长生叹了口气，继续编织着自己的谎言。
“叶玄言和我只是交易关系，她教我一套剑法，换我帮她收尸。”
萧长生苦涩的笑道，如果没重生，那么这一幕自己应该会感觉很激动吧……
只是，可惜了。
“你也知道紫薇魔宗是什么地方，一个圣女被抓走，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好下场，尤其是，那个圣女是……”
是什么，萧长生没说，但是他看到叶灵素的表情变了。
想毕，她应该是想起来叶玄言是男子的事实了。
“她实力很强，但是心态崩了，多年坚持下来的东西，全都是假的，那个时候的他，只想死，所以，我和她做了一个交易，她教我一套剑法，换我帮她火化，安置骨灰。”
“火……”
叶灵素感觉身体有些不稳，一品的修为仿若不存在一般，心神受到冲击，她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暴走。
一番激荡之后，她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通红。
“紫薇魔宗，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也知道，所以她的骨灰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按照她的要求，在一座山峰上让她自由的离开。”
萧长生低着头说道，这曾是他想过的想法。
紫薇魔宗是魔道大本营，里面没几个好人，他宁愿骨灰在空中飘散，也不想被魔道之人凌辱。
“吸……呼……”
嘴角抽动，叶灵素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只是眼中有了一些泪痕。
“多谢。”
说着，叶灵素失魂落魄的退回之前的位置，不再言语。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知道以后则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叶玄言进入紫薇魔宗九死一生，没有活路，但是真的知道叶玄言死掉则是另外一回事。
“不客气。”
萧长生看着叶灵素的表情，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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