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悄悄告诉我，我一回去就马上告诉凌霄。”凌霄眼珠都快要暴突出来了，胸口剧烈地起伏，“那天在客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答应借给赵榷20亿，让他帮我陷害凌霄老婆呀，啧啧，他还以为只是帮我放点偷情的证据，却不知道我就是想他做最佳男主角！”
秦霜云仰天森森地大笑起来，凌霄却连毛管也竖了起来，“什么？赵榷是帮你放证据？”
“那袋东西我准备了好久，每一样都是我送给沈小斐的。”
凌霄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狰狞的秦霜云扬起手掌想打下去，可是他的手停在半空，眼泪汹涌而下，说，“那赵榷呢，他真的不是偷情？”
“他以为我会等他放好东西出来再叫凌霄进去，我哪有这么笨，直接就让凌霄进去把他逮住了。我在偷听器里听着凌霄扇他老婆的耳光，一下，两下……哈哈，我不知反复听了几千次，每次都要笑出声来。”
“录音在哪里？”
“我怕赵榷反咬，连他答应我陷害凌霄的对话也备份了，藏了起来。”
“告诉我藏在哪里，我帮你找回来，我们一起听好吗？”
“在我公寓门槛的大理石下，埋了个小盒子。你快去找，一定已经坏掉了。”秦霜云突然又担心得大哭，“快去快去，要不然凌霄要生气的。”
说着，她整个人站起来嘶叫着金慕田的名字，就要往外冲出去。门只是虚掩，她一下子踢开门撞在方正身上，把他重重撞在墙边。她仿佛浑然不知道痛，撒腿就跑。贺世锦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可是疯了的人力大无穷，秦霜云连贺世锦的双臂也挣脱了，旁边又来了一个保镖抱住，两人合力才把她制服。
凌霄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喃喃自语。
方正爬起来拉住他说，“发生了什么事，她跟你说什么了？”
凌霄说，“要一下秦霜云公寓的地址，带上工具去一下。”
方正满心疑惑，摸着疼痛的后脑勺拉他走出精神病院。贺世锦这时已把秦霜云押回病房，跑到车子旁倒了车子出来。
“她说一切都是她设的局。那天的事都是假的……”凌霄心脏好像流出血来，痛得坐不直腰杆，说，“方正，孩子是我的，小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那天在产科问到孩子保住了吗？”
方正摇头说，“那我不清楚。那天我去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很焦急，说这么危险的情况怎么还要偷偷出院……”
凌霄木然呆立，连话也说不了。
车子按着地址来到一处高楼，他们来到秦霜云的公寓门外，依着凌霄的指示橇起了门槛处的大理石，从沙土里果然挖出一个密封得极好的小盒子，里面是个U盘。
方正早有准备，拿出笔记本插上，让凌霄戴着耳塞听。只见他深深地皱着眉，神情越来越苍白，听到最后隐约传出女人的惨叫声，他站也站不稳了。
整整一年，迟来的真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像末日一样降临，凌霄毫无防备地被事实击倒，咬着牙不再开口说话。
方正扶他来到陆娉婷预定好的酒店，喂他喝了点水，盖上被子，带着贺世锦退了出去。
诺大的总统套房里，凌霄缩成一团倒在床角上，手里死命握着那个U盘。他不愿意张开那只手掌，那是亲手扇得沈小斐流产的手，打掉了自己亲生的骨肉。他甚至不愿意回想过去一年，要将那段空白错误的怨恨从生命中割掉。
果然如赵榷生命最后的那通电话所说，沈小斐是清白无辜的。怪不得她被赵榷抱去医院急救时最后看他那一眼的眼神，那么绝望。
他用被子蒙着头，像一头失去了同伴的野兽似的，一遍遍疯狂地嘶吼起来。
第二天，方正一早来敲凌霄的房门，凌霄早已起床，或者说是通宵未眠，很快便开了门。他脸上全是胡须渣子，双眼红丝满布，神情憔悴得连方正一个男人看着也心疼。可是他却像忘记了昨天的撕心裂肺，招方正进来一起用餐。
这个顶级的酒店正是源于早餐服务而声名遐迩，方正进到套房的厅里，餐桌上已摆好大大小小的食物糕点。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凌霄的声音嘶哑得完全认不出来，语气却像海啸过后的平静。
方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被他拉着重重按在椅子上，接过凌霄递来的咖啡。听他竟莞尔地问，“昨天没被秦霜云撞破头吧？”
“还好，就是痛。”方正摸摸还在发痛的后脑勺，狐疑地看着眼前风平浪静的男人。他是昨天竭斯底里后看开了，还是被刺激得连痛苦都察觉不了？
“凌霄，你……要是不开心就哭出来，别这样憋着。”
“不开心又如何，总要面对。”凌霄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方正，快二十年的兄弟了，我却害你没能守住心爱的冯青青，昨天又累你差点撞得头破血流……”
“是有点这个意思，你总算知道我想念我女人的苦。”方正讪讪地笑。在这一年里，最无辜的要算是他方正了，人家两夫妻吵架分居，他女友却丢下他去陪人家老婆躲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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