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这两位胆小鬼。
当那七个婢女全部从阁楼里爬出来，长孙无尘看着不忍心。
“有什么办法让她们好受一点。”
灵光指着水缸里那条鲤鱼，答道：“像这条一样，把她们生气都抽了，直接变成鱼。”
长孙无尘：“那交给你了。”
灵光：“……”
和昨晚夜公子让他抽取生气时一样，他又要强调自己是高级妖灵，不屑于吸人生气，长孙无尘提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夜公子的语气说道：“过后你再把生气还给她们。”
先一步往阁楼里面走。
昨晚由于是黑夜，光线黯淡，时间也太仓促，即便是挂在中间的那副画也没来得及细看。
这时青天白日，光线充足又是专程而来，长孙无尘可以好好挖掘这其中的秘密。
就像他说的，这座阁楼，这幅画，整个虞府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由于王夫人将那七个婢女关在阁楼之中，地面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湿滑的黏液和浓烈的鱼腥味，所幸阁楼四周和那副画没有受到破坏。
站在画前，一切依旧。
此时这幅画可以看得更清楚，给人的震撼便越真切。
洛雨和李至意识到画中景象就是外面莲湖的景致，禁不住赞叹这幅画的巧妙。
只是他们果然都产生了同样的问题——画中少年注视的空白处到底是什么？
长孙无尘大概做了简述，综合昨晚王夫人所说，问虞常年道：“令堂说这幅画是老将军少年时所作，画中之人和你相像，所以画中人是老将军自己么？”
虞常年点头：“画中之人的确是我阿爷。”
这幅画后面的落款是“虞长卿”三个字，没写年号。
所以现在可知，这位已故的虞长卿将军年轻时在自家后院练剑，莲湖中有一鲤鱼看他舞剑。
过程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条锦鲤被人抹去了。
“老将军辞世后这座阁楼便锁了起来？”
长孙无尘从画前走开，边重复着问便在阁楼四周踱步，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虞常年如实回答：“没错，打从我和锦霖记事起，这座阁楼便锁了起来，至今已有十年。”
“府中除了令堂和大小姐，可有其他亲眷？”
虞常年：“这……”
长孙无尘显然问到了关键点。
看虞常年皱眉为难，长孙无尘追问：“有难处？”
虞常年：“说来惭愧，在下羞于启齿，愧为人夫。”
长孙无尘：“……”
虞常年主动交代：“还有我家娘子。家中变故之后，阿母将她送去佛寺静养，如今不在府中，她……”
灵光在外边变完鱼从门口进来，恰好听闻，打断道：“她怀孕了？”
长孙无尘等人：“……”
要不怎么说灵光这嘴又开过光又灵验呢？
虞常年：“内子身孕已有九个多月，不日临盆。”
灵光：“好事啊，你愧疚干嘛？”
虞常年：“自从年初离开长安戍边从未归家，前日回到长安还没去看过她。若不是家中出了变故，恐怕此时我还在边关。”
众人都知边关守将凄苦，有的一去三四年，回来时儿女都比自己高了。
连灵光都知道应该缄默不语。
这条信息起码到目前对长孙无尘寻找真相没什么作用，他先记在心里，便推开了阁楼的一扇窗。
这看似无心的一推，至少推出了两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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