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反应过来后，他那张脸却阴沉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条条暴起，像虬龙一样蠕动。
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也是最为无力的一次。修罗灭世、碾星盘，都是他此刻最强大的手段，没想到在白帝面前，就像枯枝朽木一样，完全不堪一击。
败了也就败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现在竟然看不到一点希望。
之前哪怕被人打败了，至少还能看到自己更进一步后，就希望打败对手。但这一些，他就像一只蚂蚁在仰望一个人，哪怕他练得再强壮，也不可能撼动那个巨人一样。
“界尊之境是吧？”
与白帝那双深邃得难以捉摸的双眼对视了片刻，方晏才沙哑的问了一句。
“不错。”
方晏缓缓伸出手指，直指前方的白帝，一字一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那个时候，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没等白帝说话，方晏猛然转身，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等等！”
方晏还没飞出多远，白帝冰冷的声音瞬间自身后传来。
“白帝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你既然是人皇伏羲后人，以你这种恶劣的心性，哪怕你最终胜出，也绝对不可大用。”
方晏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胜出”，什么“不可大用”，尽管还没有说明白，但方晏却听出了其中似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见方晏目光灼灼的望回来，白帝一愣，似乎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急忙冷哼道：“我这次放过你，但下不为例，若再敢将这里当成后花园，你下次将有来无回，别质疑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说完，白帝身躯一闪，“唰”的一声刺耳的破空声，整个人凭空消失。
“方晏，你知道你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吗？”直到此刻，一旁的孔雀才恶狠狠的凑了上来。
“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要知道得罪了白帝，会有什么结果？”
方晏冷哼道：“五帝又如何，从我发誓要摆脱本尊那一刻起，我都敢挑战三皇权威，更何况五帝之一？”
尽管刚才败得一塌糊涂，但他表现得越阴沉，就越说明他心里不服输。
“但刚才你与白帝也交过手了，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哪怕你再努力，恐怕……”
话还没说完，便被方晏挥手打断，“好了，我现在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你……”
孔雀气得咬牙切齿，只是见方晏脸色阴沉得可怕，她要说出口的话又只得强行咽了回去。
平时也就罢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方晏如此执着和认真。
“没资格是吧，总有一天，我会让知道，这个三界，并不是只有你们才能成为最强者。”
望着白帝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了一声，方晏转身离开。
沿着来时的路飞了整整半个月，方晏才停了下来，打量了周围一眼，自顾找了个干净空旷的山巅坐下。
“方晏，你难道还想继续去挑战？”
“当然！”
方晏想也不想便答道。
“可是达到了我们这个境界，想要更进一步难如登天，想要打败白帝，恐怕……”
话才说到这里，孔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难道你想寻找其他人皇伏羲碎片吞噬来增强修为？”
方晏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都吞噬了这么多，他不在乎多吞噬一些。
而且这一路来，除了冥河之外，其他碎片几乎都想将自己吞噬，然而哪怕是冥河，或许也只是因为魂魄不全，无法吞噬自己，才会善心大发而已。
既然这个世界如此残酷，他又何必保留仁慈这种毫无意义东西？为什么又要一直被动防御，必须得等待别人来杀自己，才能反抗？
“你变了！”
见方晏不说话，孔雀突然感叹了一句。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都下意识退出了一步，似乎想要与方晏之间保持应有的距离。
“你这是干什么？”方晏皱了皱眉，“难道你现在才发现我一无是处，要离我而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晏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孔雀的娇躯顿时狠狠颤栗了一下，就连一张俏脸也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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