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挺开心的？”太子走了过来，看着李九州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
李九州笑道：“此等人生大事，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是没想到今日太子竟又光临了。”
太子对李九州身旁的李虫娘微笑说道：“昨晚忘了祝福你们，今天特来补上一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虫娘娇羞一笑，略点了点头，一夜功夫，她已经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人妻形象，人生的变化总是这样的奇异。
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太子便说道：“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李虫娘见状，便对李九州说道：“我看院中月季开了，我去赏花，你们聊。”
见她与初见时的有些任性已大不相同，李九州点了点头，欣慰自己娶了个这么懂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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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进了屋，太子径自坐下，问到。
李九州将泡好的茶杯端给了太子，淡淡说道：“众人都看见了，不是安禄山的手下所为吗？”
“安禄山没这么蠢。”太子摇了摇头，“只怕是有人要栽赃于他。”
李九州不置可否，心想这不是来找自己问罪吗。
难道太子已经猜到昨晚的事情是自己安排的？轻咳了一声后，李九州赶紧转移话题，哼的一声道：“安禄山平日里便嚣张跋扈，其部下会有如此作为，也合情合理，真是贼鼠一窝。”
“其实我倒是挺佩服栽赃给他的那个人的。”太子品着手中的茶，眼光里放出羡慕的神色。
李九州尴尬笑了笑，回道：“总归是些下三滥手段，若真要对付安禄山，还是得真刀真枪来一场。”
“这么说，你真想对付他？还打算跟他明着来？”太子放下茶杯，看着李九州。
李九州也不隐瞒：“有些话我也不瞒你说，安禄山这人天生奸相，早晚必反，我绸缪许多，正是为了日后对付他。”
“你看人一向是极准的。”太子知道李九州的本事，他在朔方想尽办法赚钱招兵买马，扩展势力的事情，看起来也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他在绸缪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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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这些所为，太子自然是支持的，继续说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看来对于自己要做的事，太子还是很乐意参与其中的，李九州想了想，还真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帮忙。
“太子可认得郭子仪？”李九州问他。
太子点头道：“郭子仪、李光弼、哥舒翰、高仙芝，皆是我朝名将，有的虽然未曾谋面，却听过其事。”
李九州将目光放到他身上，等待着他的评价：“太子以为其人如何？”
“虽未曾见过，不过听得此人颇有将才，为人正直。”
李九州说道：“如此看来，太子对他印象不错，这倒甚好。”
太子心头微震，将这句话细细思量了一遍，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
他虽没说下去，但两人心中都敞亮万分，李九州便说道：“听闻圣人自李林甫死后，便有意整顿吏治，只是杨国忠一直不愿大动各官员。”
太子一想，似有这么回事。不由得说道：“朝中许多官员都是他的门生，他自然不愿动摇根基，要是整顿吏治，恐怕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只不过，这事也非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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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到这里，太子自己就停了下来，他深知要整顿吏治岂是想的那么简单。
李九州也知道他的担忧，说道：“杨国忠纵然势大，但若是圣人铁了心要整顿，他也拦不住，眼下只是要坚定圣人心志。”
太子摇了摇头：“确是这样不假，但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这有什么难的。”李九州毫不客气，丝毫没有把他当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淡淡说道：“你堂堂一个东宫太子，也是时候该站出来发出些声音了，若不然，有朝一日圣人……”
说到这，李九州还是停了下来，将“驾崩了”三个字憋了回去，顿了顿说道：“到时候，只怕大臣会不服你，更难以治住杨国忠之辈。”
他所说的不无道理，皇帝日渐年老，什么时候归西也说不准，做为东宫太子，未来的储君，若是一直默默无闻，继位后难免会被掌权大臣所排挤。
“可是……圣人一直都没主动提起过整顿吏治的事……”
“他是没提起过，只是因为眼下杨国忠安禄山之辈还算本分，但若这些人突然不本分起来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圣人身体有恙，再没人能治住像杨、安这类的奸臣权臣，朝中会变成什么样？”
李九州一边说着，一边朝太子拱手道：“郭子仪定能成为太子日后可器重之人，只是眼下他官卑言微，还需要一个伯乐。”
太子缓缓点头道：“私下里，我也暗访过一些大臣，我也早听说了他的一些事，确实会成为一个得力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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