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和望尘也只能跟着离去，否则真跟神界一起祭道，那可就太悲催了。
三人一同来到这件形似梭子的灵宝上，上面已有许多生灵等待。
自然也不全是神族，有许多附属种族，甚至看到了不少神月魔狼一族的族人。
青年将两人带来后便离开了，灵宝里面自成空间，倒是不觉得拥挤。
“那可是我们的家园，如此一别，以后便再也没有根了。”
“可不离开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跟着世界一起埋葬吧？”
“哎，先辈们第四纪元就不该以世界意志出手平复终极动乱，如今……”
“别说了，神族自有神族的想法，哪怕没有神界，只要人还在，便能再次崛起。”
……
从众人的交谈中楚晚宁两人也能听到一些信息，这和他们的猜测是符合的。
可惜神族高估了自己，事实是从第五纪元天灾后，神族便一蹶不振，再也不复当初的辉煌。
哪怕后面的第六、第七、第八纪元天灾神族不是抗衡的主力军，但仍然损失不轻，以至于到了第九纪元族人凋零，只剩垂垂老者。
“神族先辈高义，才有了后世的繁华，若人人自私，也就没有未来的你我了。”
望尘是真心称赞的，凭借神族在世界毁灭前便转移所有生灵来看其本性不坏，当得起神的称号。
楚晚宁却想起一句话，这世界破破烂烂，但总有人缝缝补补。
神族在前几个纪元都是想救世的，否则以其强大的能力，神界不一定会毁灭。
光梭启程，速度奇快，几乎能追逐时间。
神族寻了不止一个小世界，沿途有生灵停留，那是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楚晚宁和望尘一路到达破虚界，原本望尘是不能去的，但前者执意带上他。
两人自然去过破虚界，不过是数百亿年之后，处于第九纪元的破虚界。
“你们随意寻个地方住下吧，战争来临，先保护好记忆，若听到召集，便跟随队伍一起出征。”
普通族人看不透两人的身份来历，所以也没做特殊安排。
此时的神族还是生机勃勃的，虽无第一纪元那般强盛，却也存在数名归墟强者。
“听说了吗？族内在召集祭祀之人，这一次天灾会很恐怖，恐怕要举行大祭才行。”
“古来祭祀谁人归？那可是要进入宇宙边缘深处，直面灾难源头的。”
“听闻族内长老已经有了应对本次天灾的方法，应该无事，我们或许能活到新纪元伊始。”
“你傻不傻，哪有什么办法，长老们是想生祭整个神界，以世界之力加族人的命去平复动乱，否则为何让我们离开？”
……
总有聪明人猜到事实，楚晚宁和望尘早已知晓。
“神族此举太疯狂了，怪不得神界都彻底破碎，后世连残片都未剩下。”
一时间他甚至分不清神界和道界哪一个更惨。
从第九纪元的视角来看，神界没了但人还在，道界还有个残缺的躯壳，但人都没了。
“神族若是知道被他们庇护的种族，日后反过来迫害其后裔，追杀族人，应该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楚晚宁现在理解神族那种偏激疯狂、拖所有人下水的心情了。
是真为这方宇宙流过血，付出太多，至高神界、无数族人的命，这些又怎能甘心？
若是第八、第九纪元没有仙灵族异军突起，排挤追杀神族，也不会到处算计其他势力和种族。
神族大长老的想法很明确，生祭了自己为神族在纪元天灾中寻求一线生机。
若能成功，或许会顺带救那么几个种族，但绝对不包括仙灵族这种被厌恶的种族。
若是神族不能成功，那他就要拖着所有种族一同毁灭，谁也别想活下去。
总之楚晚宁不会有好下场。
若天灾不强有一线生机，那便生祭自己为神族开道，开创新纪元。
若天灾太强神族无法安然渡过，还是生祭自己为万物生灵送葬，埋葬这片宇宙。
“没人能知晓数百亿年之后的事，之前现在，他们是不后悔的。”
望尘生怕楚晚宁想不开，企图去更改历史。
神界毁灭这是不可阻挡的，若真被强行扭转，便会承受天大的因果，后面的纪元直接会被改写。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楚晚宁白眼。
两人虽然在历史上留下过些许痕迹，不过都无太大影响，就算回归现世因果反噬也不会太强。
若她现在跑去跟神族长老说未来有多凄惨，后辈都快死绝了，真改变历史，挽救神界。
别说回归现世了，恐怕当场就得被规则之力抹杀。
何况楚晚宁本来对神界、神族也没有多少感情，自己妥妥的工具人，能指望她多爱种族？
来破虚界后不久，天灾便降临了，这次的果然比第四纪元还要强大。
或许由于破虚界是小世界，出现的诡物并不强大。
有无数族人乘坐光梭出征，楚晚宁只是远远看着，拜别前行者。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苍生奔走者，不可使其沉溺于湖海。
她虽然不愿被动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但对于主动献身的前辈还是充满敬佩之意的。
数年后，神界和破虚界擦肩而过，行入宇宙边缘地带。
上面站着数道身影，有金纹白衣的神族，也有其他种族。
这些生灵都是自愿献身拯救这方宇宙之人，此去再无归路。
“拜别诸君，此去无归，万物生灵当永世铭记此恩，后辈若存，定为诸位启骸骨，带各位回家。”
神族之人眼睛赤红恭敬的跪在地上，因为自今日起，他们便再也没有家了。
悲壮凄凉的号角声响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忍不住泪目。
楚晚宁和望尘起身，两人身上已浮现浓厚的时光之力，这段旅程又要结束了。
“回去好，再经历三个纪元，我们便能回归了，贫道再也不想继续这破旅行了。”
旁人只经历一次，而两人却从第一纪元一直到如今。
哪能没有触动呢，尽管每一次都没有等到天灾彻底结束。
可眼睁睁看着八次纪元更迭，无数生灵惨死在眼前的画面，心中真不好受。
“送我们来的那人还真是该死。”
楚晚宁也咬牙，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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