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门外传来凌振的声音，"账册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吧。"
凌振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几本账册。他将账册放在桌上，道："大人，这是我按照您的要求准备的，您看看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张晓忠翻开账册，仔细查看。每一页都分门别类，条理清晰。不愧是凌振，做事就是细致。
"很好。"他点点头，"不过还要加一样。"
"什么？"
"每张彩票的编号。"张晓忠说道，"编号要特别，最好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咱们福彩司的彩票。"
凌振眼前一亮："大人是说..."
"对。"张晓忠笑道，"要让人知道，这是官家钦点的衙门发行的彩票。任何人敢仿冒，那就是欺君之罪。"
正说着，武松也回来了。
"大哥，街上那些散布谣言的人都抓住了。"武松说道，"有几个想跑，被徐宁截住了。"
张晓忠点点头："关起来，明日再审。"
"大哥。"武松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方才在街上，听到些闲言碎语。"武松低声道，"说咱们福彩司这般做派，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张晓忠笑了："得罪人？早就得罪了。不过..."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银子弄到手。只要能给官家弄来银子，什么都好说。"
"就像高太尉那样？"武松问道。
"对，就像高太尉那样。你们说，高太尉为什么对咱们这么客气？为什么那些朝中大员都盯着咱们？就因为他们都明白，谁能给官家弄来银子修万岁山，谁就是大才。"
"可是大人......"武松忽然开口，"这万岁山修了，得死多少人啊？"
张晓忠转过身来，目光深邃："这就是朝堂的残酷之处。谁在乎死多少人？只要能给官家弄来银子，就是杀人放火也无妨。你们且看着，这十七年下来，不知要逼死多少百姓，要逼反多少人。"
凌振和武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所以......"张晓忠又回到案前坐下，"咱们这福彩司，必须要做大做强。只有这样，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他拿起桌上的账册，翻开道："现在开始，每一张彩票的编号都要特别，要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官家钦点的福彩司发行的。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告诉所有人——这是官家的银子，谁敢动心思，就是找死。"
"你们就算心怀天下，想要匡扶社稷，可没有银子，什么都做不成。"
"咱们这福彩司，表面上是替官家赚钱，实际上是在给自己铺路。只有掌握了银子的来路，才能在这朝堂上站稳脚跟。到那时，想要做什么，才能真正如愿。"
"这就是为什么，谁敢动福彩司的主意，咱们就要让他知道厉害。不是为了一时的威风，而是为了日后的大计。"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天下之事，从来就是这么简单。想要有所作为，就得明白其中的道理。"
凌振和武松听了，都不禁肃然起敬。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张晓忠要如此雷厉风行地处置那些闹事的人。
这哪里是在收拾几个小喽啰，分明是在向整个朝堂宣示——福彩司你们惹不起。
说完这番话，张晓忠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大人，明日还要审那些人......"凌振欲言又止。
张晓忠摆摆手："那些人不急。明日一早，你去把城里最大的几家商户请来见我。"
"大人是说李记钱庄和王家布行？"
"对，就是他们。"张晓忠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百姓手里的钱不好赚，可这些大户人家的钱，倒是可以想想法子。"
武松有些不解："大哥，这是何意？"
张晓忠笑了："你们想啊，咱们卖彩票赚的钱都是要上交朝廷的。可若是能让这些商户出钱赞助蹴鞠比赛，那这笔钱可就是咱们的了。"
凌振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这些大户人家，平日里不知道该把银子花在哪里。"张晓忠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让他们赞助比赛，不仅能让他们的招牌挂在赛场上，还能跟朝廷搭上关系，他们能不愿意？"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这可是正经的生意。比赛热闹，他们的生意也能跟着红火。这样的好事，他们求之不得呢。"
凌振和武松听了，不禁对视一笑。他们越发觉得，这位大哥的心思，当真是无人能及。
"好了。"张晓忠伸了个懒腰，"都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大事要办。"
待两人退下，他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福彩司，可不仅仅是替朝廷赚钱的地方。若是经营得当，说不定能成为他在这乱世中立足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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