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
爸爸紧握着拳头。
“怎么？你来是来闹事的吗?”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这里，你要敢闹事的话，公安局里等着！”
老板娘气势汹汹的在门口跟他说。
“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着?”爸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不管老板娘怎么阻拦，竟自顾地上了楼。
我在身后紧紧跟随着他，生怕他会在饭店闹事。
“臭娘们儿，你给我滚出来！”叫骂声响彻了整个饭店。
有的客人干脆没有吃完就结账走了，我看着饭店里的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爸爸在楼上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妈妈的影子他更加的抓狂了。
“死娘们儿，你告诉我我老婆到底去哪儿了?”他对老板娘叫嚣着。
“你喊谁死娘们儿呢?你老婆去哪儿了？你问我吗！”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就报警抓你！”
“你把我老婆的去处告诉我，我立马就走！”
爸爸依然不死心。
“爸爸，妈妈确实不在这里，我们要知道他在哪里的话，我就告诉你了，可是我们也不知道。”
爸爸一下子像疯了一般。顺手拿起一个酒瓶子就砸在了桌子上。瞬时间玻璃渣子四溅。
客人们大声呼喊着往外跑，饭店里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喂，110吗?”老板娘果断的拿起了电话。
“不要！”我小声的在一旁喊着。
“月牙，你难道现在还要护着你爸吗?你明明知道你妈妈这么多年来过的日子，你难道还没有受够吗！”
老板娘怒气冲冲的冲我喊道。
是啊，我怎么会护着我爸呢?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板娘打电话的功夫，爸爸像做贼一般溜了出去，谁也没看到他什么时候走的。因为当时饭店里边都乱套了，所有的客人叫着喊着往外跑，爸爸就趁机溜走了。
老板娘打了110后没有没过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可是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爸爸的影子。
看着饭店里边儿一片狼藉，客人也不敢再来用餐，我当时觉得很不好意思。
“老板娘，要不这些东西我来赔吧！”
“你赔?我为什么要让你陪！你觉得你和你爸爸有关系，是吧?”
“我再告诉你一次，从今以后你和你爸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记得伤害过你的人，你不要对他有怜悯。”
老板娘说完这句话自顾的去忙自己的事了。我想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儿小事儿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叫事儿。
警察做了笔录，在网上发布了通缉令，如果再发现这个人立刻抓捕。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妈妈，不知道他会去到哪里?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拨打了弟弟的电话。
电话那头弟弟一头雾水，他说妈妈根本没有和他联系过。
我一下着了急，妈妈真的消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呢?这一次妈妈真的走了。或许他当时是带着多大的失望走的吧！
我带着吃完中午饭的宝宝上楼去休息，而自己怎么也合不上眼。
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这时候脑子里回想起妈曾经说过，想回四川看看姥姥。
莫非妈妈回老家了?这样想着我心里边儿倒踏实了。因为知道妈妈回老家就不会有事儿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拨通了舅舅的电话，告诉我妈妈并没有和她联系。我一下子就陷入了焦虑。
这时候我的电话又一次响起，还是爸爸。
我不知道此刻他在哪儿，但我知道他在发疯的找我妈妈。
孩子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一直哭个不停。小崔在一旁看着我一副呆呆的样子，就一把把孩子搂过来，耐心的哄着。
“月牙姐你的电话响呢！”小崔提醒我。
我无奈的接通了电话，“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如果不告诉我你妈妈在哪，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爸爸在电话中恐吓着我。我的日子?难道我现在的日子好过吗！孩子被烫伤，婆婆和丈夫不理不睬，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算了吧，任凭他吧。
“你随便吧！我就说了这一句话，把电话挂了！
晚上依旧是到点儿上班儿，我如丢了魂儿一般，几次差点儿把碗摔了。
根本无心工作，眼前常常发黑。
孩子很听话，自己一个人在楼上玩积木，老板娘时不时的过来问我。
“今天要是不舒服可以休息一天！”
我拒绝了老板娘，知道自己如果停下来会更加胡思乱想，不如手里边儿忙一些。
一摞一摞的盘子就在我的手中，像变戏法一般被洗刷干净。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我的电话又再响起。
我不用看，依然是我的爸爸。
所有人都看着我，他们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在怎样的家庭中长大的。
爸爸经常酗酒，喝多了就会摔东西，这次来饭店之前他肯定喝酒了。
“月牙，你怎么不吃饭呢?”厨师老李关心的问着。
我哪里有心情吃饭呀，妈妈不知去向，爸爸依然疯狂的给我打着电话。
“月牙，人是铁饭是钢，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总要先吃饭！再说了，你妈妈也不是小孩子，他如果真的决定要离开你爸，她就不会告诉你！”
“况且这么多年来你妈妈跟着你爸爸受了这么多的罪，他走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老李的一番话，顿时让我的心豁然开朗。
是啊，妈妈离开爸爸是件好事，最起码她不会挨打了，如果他不离开，不定哪天就会被爸爸打死了。
所有的人都这样说。老板娘给我说了一件她的亲身经历。
小时候妈妈也经常挨爸爸打，可是有一次当他爸爸再次抬起手来要打他妈妈的时候，老板娘拿起一把凳子就朝他爸爸的额头砸了过去，顿时鲜血直流。
从那以后爸爸再也没有打过妈妈。
“月牙，人不能总是软弱，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朋友，不能总是没有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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