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扎尔人、保加利亚人、库曼人的叛乱席卷了匈牙利，国王斯洛文无力控制局面逃到了克罗地亚，并寻求塞尔维亚大公的庇护，喀尔巴阡山脉门户洞开。
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
亚历珊德拉从摩拉维亚，塞尔吉娅从贝尔格莱德，两支军团渡过多瑙河进入了匈牙利。
基辅与克里米亚的草场被一支神秘的库曼骑兵洗劫。
随后那队骑兵转道进入了东罗马帝国的赫尔松军镇。
那海不得不调回了部分兵力保护自己的后方。
就在向西的滚滚洪流中，一小队骑手却向东渡过了多瑙河。
“尊贵的巴西琉斯，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
“我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杀害了无辜的男女。因为这样你就会支持我，而保加利亚就会再次获得自由。”
伊瓦伊洛跪倒在城堡门前，他的剑上有了无辜者的鲜血。
“伊瓦伊洛，你是一个可敬的战士，但光有荣誉并不能使人获得自由。进来吧，告诉皇帝为什么他应该支持你。”
门打开了，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传来。
是皇帝的近侍宦官？
伊瓦伊洛走了进去，皇帝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宴会，但参加的并不止他一人。
伊瓦伊洛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他的挚友古拉姆。
另一个，是格奥尔基，他的脸上满是惊慌。
“陛下，你允诺过会支持我！”
“陛下，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请你支持我，让保加利亚从鞑靼人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伊瓦伊洛与格奥尔基激烈的争论着，他们都希望苏成支持自己。
但苏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招呼两人入席。
两位“沙皇”分别落座，但争论已经持续。
他们都希望皇帝可以支持自己，而不是对方。
忽然，一位侍者走了进来，递给了苏成一个纸卷。
“巴西琉斯陛下，塞尔维亚大公国已经不复存在，塞尔吉娅公主的旗帜已经席卷了克罗地亚。”
塞尔维亚灭亡了？！
格奥尔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个东罗马帝国的附庸一直想要摆脱君士坦丁堡的影响。
他们曾经向保加利亚提议联盟，但无论是先前的还是现在的沙皇都没有回应，但暗地里又将其视为在巴尔干的盟友。
如今不仅塞尔维亚亡国，那面赤色的鹰旗甚至进入了克罗地亚的土地？
“斯洛文呢？”
苏成放下筷子，平淡的问侍者。
“斯洛文国王已经决定臣服于帝国，但他的影响力很有限。”
苏成“哦”了一声，侍者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而这也是说给两位“沙皇”听的。
紧接着，又一位侍者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封泥上醒目的凤凰徽记预示着写信人尊贵的身份。
“尊敬的男主人，尊奉女主人的旨意向您转告，达契亚的各个马扎尔贵族的城堡已经归入罗马帝国的版图。”
“杜鲁·尼古拉呢？”
“女主人已经授予了杜鲁阁下达契亚专制公的头衔。”
相似的对话中又一个国家成为了君士坦丁堡的附庸。
这也会是保加利亚的命运吗？
伊瓦伊洛暗自忖度着，这不是他想要的，但这样如果就能给饱经战乱的土地和人民带来和平，那也是值得的。
苏成拿起金杯，里面红色的酒液泛起点点涟漪，仿佛战火中浇灌土地的鲜血。
皇帝就那样举着杯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一切的喧嚣都影响不了他。
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位保加利亚骑士，胸前是醒目的王室方旗徽记。
是驻守图尔努城的沙皇骑士！
“保加利亚人！从图尔努城中来的！”
伊瓦伊洛与格奥尔基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他。
但骑士的目光并未在两位“沙皇”身上停留，他抬头看向了宴会上最尊贵的那人，说道。
“巴西琉斯陛下，贵族们打开了城门，欢迎您的旗帜，希望您庇护保加利亚，赐予我们和平与富足！”
骑士拜倒下来，对着苏成说道。
“此世之恶，若杯中美酒，使圣人堕落为魔，啜饮鲜血。”
苏成低吟着《以诺书》中的箴言询问骑士。
“哈斯米格公主与希戈狄俄斯……”
言而未尽，苏成将杯中的美酒饮尽。
“长公主殿下与王子殿下已经进入了图尔努城，在您的要求下，所有的贵族都对长公主殿下于宣誓效忠。”
“知道了。”
苏成挥手，让骑士退了出去。
随后他站了起来，招手叫来了卫兵，指向格奥尔基。
“他是我妻子的敌人，不配活在世上。”
瓦兰吉武士手起斧落，格奥尔基就倒在了血泊中，身首异处。
格奥尔基的尸体被拖走，而皇帝又回到他的宝座上继续用餐，仿佛刚刚死去的是一只没用的猫狗。
良久，苏成放下酒杯对着伊瓦伊洛说道。
“沙皇，回去吧，去看看你的妻子和儿子，亚伯拉罕的教堂里没有你的位置，但新旧诸神的万神殿里有你妻子的位置。”
“…………”
伊瓦伊洛离去后，苏成登上城楼朝着东方远眺。
他的眸光越过君士坦丁堡高耸的城墙、阿勒颇的漫漫黄沙、伊斯法罕波光粼粼的四十柱宫…………
在陆地的东端，有一片被这里的人称为丝国的土地。
但是苏成的故乡，但是鞑靼人阻断了道路，他已经回不去了。
“从那以后许多年，伊瓦依洛总是在许多地方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只要被压迫者有勇气为自由和正义而战，就会有人目睹伊瓦依洛在那里现身。”
“这本应该是他真正的结局，英雄的结局。”
“现在的伊瓦伊洛已经失去了这些，成为了罗马帝国的附庸——保加利亚专制公。”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否完美，但…………”
苏成低吟这看向那晦暗的月光。
“新旧诸神……若你们真的存在，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等我完成一切，自然会去火狱赎我此世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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