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洐蹲下靠近对方，副会长往后缩了一下。
“给他松下口，”
对方口中的红绳脱落，宋光洐用手一按就把对方的下巴接了回去。
“是，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啡你直接问我就行，有必要找人来试探我吗？”
对方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和一种被背叛的神情。
“半妖怎么了，你认识我这么久，觉得我会在乎吗？你看那边那个不也好好的坐在我的房间里。”
“宋先生，我并不是妖，刚刚只是说说的。”
啊这，看看你那头发，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为了防止你有过激的举动，继续绑着吧，说说吧，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又背着我搞了什么事。”
宋光洐很少去插手那些权利的事，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武力就让所有人信服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自然有人鞍前马后。
……
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让我来问吧，”
伊一走过来就被那人瞪了一眼，他倒是无所谓。
“明天的爆破行动定在正午神火祭开始的时候，你既然决定参与了，为什么还要担心那些人的命呢？”
……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嘛？”
“可是你老大不知道啊，和他说说吧，他很担心你。”
……
“陈正秋，你真的参与了恐怖行动，在那边安了炸弹？”
“……事到如今我说什么还有意义吗？”
“你想包庇那些同伙吗？不想走漏消息，你大可不必有负担，消息已经走漏了，我知道就是证据。”
伊一眼神充满了压迫感，诱导着对方开口。
“陈先生？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参与，你就这么憎恨这座城市吗？哪怕死也要拉它下地狱。”
不知道是哪个词汇触及到了对方的弦，陈正秋顿时厉声道：“对，我就是恨它，恨人类，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烂透了，难道我不该恨吗？”
“老大，你把我救回来之前，我的妈妈因为身体虚弱也当不了奴隶和生育工具，就在雪原上被那些抓住我们的人在我面前烤了。”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他妈的就烂透了！！！还不如毁了算了！！”
“你还一直记着呢…”宋光洐原本以为对方早就放下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不要怀有过多的感情，身边的人总会在突如其来的一天永远消失。
“后来我们不是报了仇嘛？”
“对，所以我要谢谢你，也谢谢大家，这些年来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
“可我终究是不同的，我发现自己的血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天喝酒过后，我的手变成了兽爪。”
“你知道当时一起喝酒的兄弟露出了什么样的眼神吗？”
“他们像是在看一块行走的肉，”
陈正秋不愿意去回想那天的情形，那个夜晚，他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液，独自返回房间。
靠在墙壁上良久，看着自己的手，甚至动了想要把它们剁下来的念头。
“嗯，仇恨动机，所以那些人把你说动了，”
对方没有否认。
“蠢货，”
伊一给出了自己尖酸刻薄的评价。
“我一直不讨厌坏人，因为他们做的坏事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我偷走了别人的食物，那我就获得了食物，符合逻辑，”
“但我很讨厌蠢货，因为他们明明做了坏事，自己却拿不到任何的回报，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我一直无法理解这种人的脑回路，也懒得去理解。”
伊一很认真的在批评对方，宋光洐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非常肯定的点头。
“兄弟们待你不薄，300年前的人看我们肯定当一群恶魔看待，但现在是现在，我们既然活在这个时代，就得顺应他。”
“或者，你能改变这个时代。”
改变？想要将这样罪恶的时代改变，除非神明重新降世，不然谁又敢妄言，
这片土地已经穷途末路了，他只是想早一点引它归葬。
……
“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了，就像你说的，明天爆炸就会准时到来，灾难也会如期而至。”
“杀了我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我愿意接受。”
“你让我失望了，杀了你倒也不至于，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我说副会长，咱们还有一大笔烂账等着你算呢。”
“那些满脑子对数字一窍不通的人，哪比得上你一根汗毛啊，作为惩罚，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就都交给我吧，我看看你把它们搞成什么样。”
“你是半妖，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大家彼此彼此啦，多多体谅嘛，以后不要搞这种事了，也别让我再知道第二次。”
老大……
伊一没有随意插嘴，那些事都是对方的家务事，就算之后宋光洐又被背叛也和他无关。
“现在想想怎么救兄弟们吧，不能和他们说。”
有什么合理的借口能把他们引出去呢……
“打劫官家，这个理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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