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扯远了，和一个僧人说话，能不能动脑筋？没有了新鲜的香蕉，我该如何回答呢？
李诚凡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那壶正在沸腾的茶叶，仿佛玄奘说的那些，他充耳不闻。
玄奘的眼皮直抽搐。
哎哟，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既然你不懂，那我就告诉你，你为什么不回答？
果然是仙人，让人捉摸不透。
“这《悲华经》，本就是佛陀的由来，我之所以念给罗施主，就是因为他能读懂，所以告诉你，仙界有佛，有仙，有仙，这说明，仙人的地位，并不是无敌的，如果普通人能得到佛祖天道的承认，就能成为罗汉。后世之人，会将其谱写成一首歌谣，传诵千古。”
李诚凡终于明白了玄奘的用意。
玄奘似乎是把自己和李诚凡当成了争夺神佛的目标，特意告诉李诚凡，让他们两个都可以争夺。
归根结底，还是王侯将相宁。
李诚凡微微一笑，这样的和尚，他还怕什么？
口舌之争，说的好像大家都知道似的。
“信仰终究不是永恒的。”
玄奘一听这话，险些摔倒在地。
恐怖如斯。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只是试探了一下，李诚凡就拿出了一枚核武器，如果他早知道，肯定会这么认为。
李诚凡无声地一声轻笑，接着说道：“信仰是低级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的核心是人类对大自然的认识。从燧人氏用木头生火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帝并不是不可击败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些普通人都觉得这就是缘分。但是，当仙界的知识越来越多，再加上对天地万物的了解，就一定会明白，真正有能力救自己的，永远都不会是那些神佛，而只有他们自己。有句话说的好，我的命运不由天定，总有一天，当宗教的教义无法解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而人类可以做到的时候，宗教就会消失。”
“所以，你不喜欢信仰。”
玄奘表面上很淡然，但内心却像一壶热茶，被木炭烤得翻滚不休，李诚凡就像一团木炭，让他难以平静。
难道，信仰就没有了？
我佛仁慈。
仙界的人，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原因？
玄奘坦白说，他是真的急了，脸色越来越苍白，宽大的袈裟下，双手颤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信仰毕竟是善良的。”
玄奘并没有注意到，一滴滴的汗水从他的眉心滑落，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李诚凡的身体上，半天说不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
李诚凡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笑容。
“不是什么教化，只是一条教诲，只可惜，教条是死物，人却是活生生的，千僧之心，皆有千百条，只要有一点偏离，就会借着行善的名义，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
李诚凡哈哈大笑，露出了牙齿，看着唐僧，一字一句：“就像是要我死一般。”
砰。
玄奘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碎了，他说不上来，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去追赶了，李诚凡那仿佛来自天堂的微笑，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来自于魔鬼的可怕。
“阿弥陀佛，我的天哪。”
玄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急急地喊了一句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
“你说的都是如果，凡事都有因，这就是我佛说的。对世间一切事物的了解，可以驱散普通人的困惑，但人心是很乱的，我佛祖是纯粹的仁慈，自然会有自己的原因。”
这是一种挑衅。
李诚凡快顶不住啦。
李诚凡在心里恶毒地回忆着，终于明白了唐僧的话是什么。
虽然在仙界，有了技术，有了智慧，有了技术，人们对大自然的认知也会变得更加深刻，但是，当技术进步之后，人心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这种情况，在未来也是如此。
虽然科技发展到了现代，但也有很多人会犯错，也就是说，现在的人类，并不是靠科技进步的。
所以，即便是现代社会，也会有人来膜拜。
李诚凡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宗教毕竟只是一种精神上的信仰，它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统治整个人类社会。”
玄奘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也赞同李诚凡的说法，可是内心最深处的一股执拗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身体向前一靠，豪迈无比，凝声道：“那么，就一定要杀了这位仙师！”
李诚凡哈哈大笑。
他原本还想着，玄奘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来的时候，他还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了玄奘，被玄奘拉入坑中，甚至还会同意玄奘的要求，达成一个交换的目的，把事情给解决了。
他没有料到，玄奘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不是真正的仙人，最终还是无法摆脱自己的信念崩溃。
李诚凡拍打着屁|股站起来，俯视着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唐僧，“我要离开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玄奘一听，顿时恨得牙痒痒，“你别想离开。”
李诚凡道：“去不去都一样，对不对？”
玄奘目露凶芒，目送李诚凡离去，恨不得拿着那口茶壶，把李诚凡的头给顶起来，然后和李诚凡一起死。
然而，当李诚凡的身影被百骑拦住，消失在黑暗中时，他依旧是那副狼狈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半晌之后，蜡烛的火苗终于熄了，一股微弱的气息从茅草房里传出。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等卢斌来了，我们再来一次。”
李诚凡坐在马车里，慢条斯理地看着车窗外的罗甑生。
罗甑生勒马，凑到窗前，低语了一句：“佛家的事情？”
李诚凡摆了摆手，嘿嘿一声：“别担心，他们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连唐僧都如此，李诚凡相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科技的洪流了，历史会告诉他们真相。
罗甑生并不清楚李诚凡与玄奘究竟说了些啥，不过从李诚凡那笃定的语气中，他也猜到了这件事的结局，“喏”了一声，重新勒紧缰绳，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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