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摇了摇头：“我心疼你，舍不得，况且以后多的是时间，来日方长。”
言奚暗自感叹，顾清寒到底是习武之人，承受力要比其他女人高出不少，自己的凶猛程度，那是好几个人都顶不住的。
然而初承雨露的她居然勉强受住了，虽然欲望升起，但言奚努力压下去了。
洗漱一番后，两人直接向东侧的黑旗军军营赶去。
这支万余名的黑旗军驻扎在天云城东侧两百里处，一个名叫横方峡谷的地方。
那里是云州和宣州的交界处，作为侧翼部队支援主战场。
车厢内，言奚很自然搂着顾清寒的腰肢，坐在后面软垫上，回想来时的情景，两人相视一笑。
“昨天忘了问你，罗安方的话可信吗？”
“九成可信。”言奚想了想：“这种人轻易不表态，一旦表态就是下定决心，不会左右摇摆。”
“万一天云城失守，他能把小命保下来就不错了，至于郡守肯定没他的份，这应该才是他改变主意的原因。”
“这么说来，崇边军的薛安州同样如此？”
“应该是，此行回来后我就着手安排。”
顾清寒柔声道：“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万一不成也不要强求。”
言奚紧握她的柔荑，目光坚定：“一定会成功。”
虽然雨后的路面泥泞不堪，路途倒是顺利，足足花了七八个时辰，直至深夜才他们赶到横方峡谷。
通报身份后，见到了黑旗军的统领，厉方。
厉方是个威猛的汉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脸角轮廓分明，满脸的络腮胡平添几分粗犷的气息。
当他得知言奚几人的来意，并且查验兵符准确无误后，没有啰嗦半句，直接决定清晨就拔营出发。
归程的路上又下起暴雨，路面更是寸步难行。
透过车帘，看到黑旗军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昂首挺胸的行进在暴雨之中。
整个部队井然有序，军队士气饱满，恶劣天气对他们仿佛没有丝毫影响。
作为大崇的王牌军团，这才是应有的素质。
部队行军速度可不比单人单骑，两百里的路程一天内怎么也赶不到，到了次日清晨，离天云城还有三四十里。
正当继续前进之时，远远的迎来崇边军的传讯兵：
“殿下，昨晚三更，南梁夜袭兵营，烦请速速救援！”
这一则消息令言奚猝不及防，这一仗竟然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在遭受敌袭的第一时间，李飞便派传讯兵前来报信。
所以崇边军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都不得而知，万一对面打个时间差，直接出动重骑军，短短几个时辰就能推平崇边军，后果不堪设想。
顾清寒也知道事情紧急，急忙发号施令：“快回去！”
黑旗军快马加鞭下，终于在临近中午赶到了天云城。
还好入眼的景象，让言奚放松了几分。
没有冲天的战火和厮杀，看来南梁的敌军已经退去。
崇边军军营一片狼藉，放眼望去，满目苍夷。
“殿下。”李飞看见顾清寒赶来，连忙上前。
“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昨晚南梁毫无征兆的发动袭击，我方仓促应战，导致损失惨重。”
李飞痛心疾首道：“伤亡士兵两千二百一十八名，毁坏的物资更是数不胜数。”
言奚毕竟没上过战场，对于李飞话语的真实性不好辩驳。
但黑旗军统帅厉方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沉声道：“为何对方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还不知道？难不成你崇边军的斥候，都跑去躲雨了？”
面对威名赫赫的厉方，李飞无论在哪方面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他老老实实道：“对面全部是出动的骑兵，渡过了沥江才被斥候发现。”
“过江后只需盏茶时间就能抵达我方军营，故而只能仓促应战。”
厉方并不认可这套说辞，仍然道：“就算是盏茶时间，也应该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力量。”
李飞也不找借口，道：“此战是末将指挥不当，甘愿受到殿下责罚。”
其实昨晚还有很多原因，才导致南梁奇袭成功。
暴雨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本来两个军营就挨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条沥江。
崇边军接到敌袭的消息就已经很晚，恰好雨势又大，士兵集结速度多少会受到干扰。
而且李飞压根就没想过，南梁会选择这个时候进攻，因而放松了警惕。
“李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抓紧时间休整，今后打回来便是。”
事实上顾清寒也根本没办法借此事问罪，李飞在崇边军威望无人可及，一旦强行问罪很可能导致军队哗变。
这点分寸顾清寒还是明白，只能给李飞一个台阶下。
“末将谢过殿下。”李飞抬了抬头道，心有不甘道：“我军虽然吃了个大亏，但大部分战力完好。”
“士兵非但没有挫败感，反而战意空前的高涨，故而末将想请殿下批准，近日反攻回去，不能弱了我崇边军的威名。”
李飞说完便目光灼灼的望着顾清寒，一般情况下，军事行动边境将领可以自行决策。
皇子也好，公主也好，不得过多干预。
但南梁军营有重骑军驻扎，要反攻的话必须算上黑旗军的力量，只有顾清寒有权利调动黑旗军。
顾清寒没有回答，反而问向一旁的黑旗军统领：“厉将军，你意下如何？”
厉方思忖片刻，吐出两字：“可战！”
厉方驻军虽然在两百里开外，但他对周围的兵力部署还是了然在心。
现在双方明面上的战力，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在兵力相同的情况下，黑旗军根本不怕南梁的重骑军。
既然双方都在厉兵秣马，迟早会有一战，与其被动的等待他人进攻，还不如打过去，或许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顾清寒点了点头道：“李将军你和厉将军商议即可。”
“末将遵命！”
得到应允的李飞颓色一扫而空，邀上历方以及黑旗军其他将领，直接去大帐中商议反攻事宜。
与此同时，言奚也没闲着，他的布置也在悄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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