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呋呋呋……”
怪物突然发出一阵阴沉的诡笑，它口器上无数的触须都在颤动着，节肢上浓密的纤毛和紫色的瘤子也跟着颤抖。
“你……是祂的信徒吗？”
它的无数双眼紧紧的盯着程谦。
程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不是芙托娅的信徒。”
“呋呋呋……嘿嘿……原来……原来你还不知道……”
那怪物发出诡异的笑声，不知为何，程谦能感觉到它在「愉悦」。
“那……要不要成为……我的信徒……嘿嘿嘿……”
程谦看着这奇形怪状的巨虫，毛骨悚然。
这种邪神，谁会想与它沾上一丁点关系。
程谦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他的心脏跳的很快。
“我暂时不想信仰任何一个神明。”程谦的衣衫已经被自己攥的皱巴巴的，“你还没有告诉我，这片石片上写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告诉你……请你靠近一些……”
明明两人谁也没动，但是这句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越来越近。
就像两人之间“距离”的概念在逐渐消失一样。
一瞬间，程谦就感觉到了怪物的涎水滴洒在自己衣衫上，恶心的黏液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脏污。
他想后退，却动弹不得。
那怪物的腹中发出巨大的嗡鸣声，像无数只飞虫在振翅。
它的声音……不，是祂的声音，在程谦的脑海中响起。
“石板上写的是……”
“此中……葬……芙托娅……”
程谦心中大震，那其中三个字确实是芙托娅，只不过居然是她的墓志铭。
那怪物像是在促狭的笑着。
“血肉之棺……舒服么……？祂应该……已经进入过……你的身体……”
靠，要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变态啊？程谦心中暗骂，他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声带忽然可以发出声音了。
他急忙说道：“什么是血肉之棺？”
那怪物巨大的翼再次张开，肥厚的肉翅上沾满了白色的粉末，祂说：
“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没关系……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一切……”
祂俯下身，那漆黑的触手口器在程谦的头顶上轻轻的吻了吻。
“我叫「蛾」……下次见面……我会为你解答一切……”
祂扇动着巨大的翅，身形逐渐变得透明，而后消散，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祭台上的蜡烛早已被吹灭，此时东倒西歪一片。程谦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重新恢复了运转，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顶还隐约残留着那口器绵软的触感。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还将“白翼”抱在手中。
白翼那紫藤花的吊坠随着他不平静的呼吸轻轻的颤动。
它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死了吗？
显然，它只是一架普通的琴，不会知道这一切。
系统突然发出声音来。
「宿主？刚刚发生什么了吗？你进入妮雅城主的房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系统的声音格外的急切。
程谦的眼睛眯了眯。
他感觉系统在进了妮雅的房间之后格外的安分居然不是错觉，往常纵使没机会说话，系统多少也要乱动两下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要把这一切告诉系统吗？
程谦心里想着。
不。
程谦做出了决定。
系统虽然对程谦多有怜悯，也在努力的帮助着他，但它的目标其实和它所说的并不一样。
它说它对不起程谦，想要帮助程谦毁灭世界后赴死。
而它实际的行为……却是在想办法治愈程谦的病症、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从而让他来拯救世界。
所以，系统的目标，其实是和自己背道而驰的。
程谦并不信任系统，它看似单纯，但是身上似乎秘密很多。
而他平时在系统身边，相当于被监视着，他的大部分举动，系统都了如指掌。
只有两次。
一次是被那水怪拽进了天籁之泉，一次是和「蛾」在祭台上对话。
系统对这两件事一无所知。
程谦决定，将这一切隐瞒下来，不管是他和「蛾」的对话，还是他从天籁之泉中得到的那块石板的内容。
“我也不知道……好像又和上次一样，没有记忆了。”
「是吗？」系统显然有些狐疑。
“可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程谦忽的发起脾气来，拳头在空气中愤怒的挥舞着，“我讨厌事情失去掌握的感觉！”
系统被他的暴躁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可能是程谦的状态又有一些躁狂了，立马态度软了下来。
「没关系的宿主，想不起来就算了，也许是什么糟糕的东西，大脑就自己选择忘记了。」
小光球软言细语的安慰着他。
程谦心底暗暗的冷笑了一声。
走出门去，门口只有妮雅一人守着，显然，妮雅并没有让其他人呆在这里。
妮雅刚想开口说话，程谦忽然眨了两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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