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眯了眯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怼系统两句。
他本来以为所有系统都是和自家这个系统一样，智慧程度和拟人程度都很高，可以正常的交流的。
但是这次看见了那个【化妆攻略帅哥系统】，似乎和传统意义上的系统形象更为符合。
而C-1488这个小东西，虽然自称是系统，但是它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也没有积分商城之类的东西，就连签到系统，都是它自己胡诌的。
至于炼金系统、锻造系统、种植系统、治疗魔法这类东西，就好像完全独立于C-1488存在的一样。在C-1488休眠的时候，这些功能依旧可以正常的使用，而且自己做了什么，C-1488也不能监测到。
它真的是个系统吗？程谦心里想着，这个小东西说是个带有复活功能的电子宠物都可信度高一些。
程谦看着小光球叹了口气，小光球有点慌张：「怎么突然叹气啦？我又干什么坏事了吗？」
“没，我只是在想，”程谦顿了顿，“别的系统不都应该有系统背包吗？我的呢？”
「啊？还有这种玩意吗？」系统闪了闪光，像是眨了眨眼睛。
程谦想起这个小家伙的自述，它说是带过很多任宿主，虽然任务至今都没有成功过，是一个业务很糟糕的吊车尾系统。
就算是吊车尾，也不会这么不熟悉业务吧？
被程谦这种审视的眼神看得有些慌张，系统扑腾了两下，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哦！我忘了！这就帮你开启背包系统！」
程谦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里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好像鸟天生会飞、鱼天生会水一样，这个东西就像是天生存在于他的意识中一样，只需要意念包裹住手上的某个东西，它便自己收进了某个空间中。
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是突然多出的技能，就好像自己生来就会一样。
程谦将自己右手的骨头掰了下来，放在左手上，心念一动，居然也收进了空间里。
「喂！麻烦用背包系统做点正常的事情啊！」可以看出，小光球有点无语。
程谦再心念一动，右手的骨头又出现在了左手里。
他把骨头拼了回去，对着它放了一个治愈术，血肉顿时慢慢地长了出来。
“有点慢啊。”程谦撇了撇嘴。
他掏出一把小刀来，果断对着自己心口来了一刀。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右手果然完好如初了。
程谦满意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系统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有些心情不佳。
「程谦。」系统突然发出声音。
“怎么了？”程谦问道，他能察觉出系统并不开心，但如果系统不主动说原因，他也不会问。
他并不太关心这些东西，尽管系统对他确实不错。
但他是个对大多数事物都漠不关心的人，除非那个东西让他感觉到有趣，那他反而会刨根问底的去探究。
很可惜，系统的心情并不让他觉得有趣。
「可以……爱护一点自己的生命吗。」系统低声的说。
「我很怕，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会毫不犹豫的去赴死。」
“不用如果，我一定会的。”程谦望着系统，面色平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已经死了。”
「为什么？」
系统忽闪忽闪的，像一只萤火虫。
「为什么啊？我不明白，活下去……不好吗？」
“人们经常会说，放下过去，放眼将来。”程谦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可我放不下过去，我也没有力气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如果我就这么自顾自的开展了一段新的生活，那对我的家人和爱人来说，多不公平呢？”
“他们已经没机会拥有未来了。”
程谦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时常在想，我如果能做得更好，明明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了。”
“如果我在我哥哥问我借钱的时候就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话。”
“如果我在母亲跳楼之前，就看到那份保险单，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话。”
“如果我在父亲打三份工身心俱疲被大货车撞倒之前，能勤工俭学替他分担的话。”
“如果我能早点意识到，我的上司是个人渣混球，对我的女朋友有那种心思的话。”
“我明明有很多次机会改变这一切的，可是都被我搞砸了，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现在，却叫我抛下过去走向未来……”
程谦低下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办不到，我觉得我也并不无辜。”
系统轻轻的蹭了蹭他。
「别这么想，他们一定也很期盼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程谦惨然笑了笑。
“也许吧，可我想他们了。”
“如果我真的毁灭了世界，在我任务失败彻底死亡之前，能把我带回蓝星吗。”
“我好怕我死在这片大陆上，再也见不到地府里家人的魂魄。”
系统沉默了许久。
「……好。」
只是，到那个时候，也许自己也不在了吧，系统想着。
毕竟和程谦绑定的时候，自己也说过，没用的总是失败的系统是会被销毁的，只是当时的程谦太怨愤，可能忘记了它说的这句话。
无所谓了，系统想着，虽然它好怕啊，但反正它也不是第一次任务失败，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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