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撤退……”他想明白了，人可以死，但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他肯定是活不成了，他没见过什么人被砸的已经脑袋要开花，都已经站不起来的人能够活下去。
但是，他的士兵们能活。
他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大声的喊着：“快！投降！我们赢不了的！快！快投降！”
只不过，没有用！
他的声音太小了，而且就算是他身边的人听到了，也只会红着眼睛杀过去，跟对面互相伤害。
他回忆起自己短暂的、碌碌无为的一生，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正妻和平妻，自己家里的那些已经无人赡养的老者
死亡的不甘，对吴兰的愤怒，以及对汉室，最后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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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赢了……”
“嗯，赢了。”
于勇看着一片死寂的郡城，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他觉得，或许这一场仗，能够上史书了。
粗略估计，这一天，死了十八万人……
古往今来，从大夏到如今风雨飘渺的汉，一场战役“净”死亡人数能够比这一次多的，恐怕也就是白起坑杀四十万人了吧？
“这座城，没有意义了，我们撤军吧，去另一座郡城，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是啊，重创了天子，灭其十万精锐，可以说是将其根基打碎了。”
吴兰带着两万残部撤出城池，一路向西，遇到了同样损失惨重的纪政，八千骑兵虽然全歼敌军七千人，但是同样伤亡一千二。
二人整合部队，狼狈的撤离到了丁杰那里。
战报上送，刘协震怒，世家大洗牌，国库充裕，开仓放粮，民心所向，招兵买马，三十万西戎入伍，组成火器营。
阵线全面收缩，秣兵厉马，剑指刘表。
“皇上，虽然西戎人天生体质强装，但是纪律性差，把他们拉上战场，恐怕需要一个多月。”
大殿内，伏完站在刘协身前，对于刘协刚刚失败，又起战事的命令有些不解。
他是国丈，又是武将中“三公”的地位，再加上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所以他也敢来发问。
“将军，你也知道，前线输了……一塌糊涂！郡城没有拿下！物资没有获得！反倒还搭了朕的一员爱将！和十万精锐之师！那可是朕培养了三年的精锐！”
伏完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继续等待下文，同时他也有些失望。
以前的刘协，能够冷静的判断事情，但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协变得情绪化，这是……昏君、暴君的前兆……
正常来说，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后续的士气打击、参军不活跃和抚恤的消耗，这都是大量的亏空。
这个时候，应该是收拢防线，从世家出粮，百姓出力，朝廷官员出钱，稳住民心、军心。
立刻加入三十万西戎军，虽然能够在数量上形成威慑，但是质量上，伏完不敢苟同。
数量多质量不行的军队，只有溃败的份，不但打不了胜仗，还会造成更大的失败。
“天下只需要一个汉室，汉室也只需要一个天子，李荨昆和马腾已经不是朕能够控制的了的了。
所以，朕只能拿刘表开刀，拿朕的这位皇叔开刀，只有彻底拿下整个益州，我才有翻盘的可能。”
刘协一开始说的是气势磅礴，但是却越说声音越低。
是啊，还有李荨昆和马腾，这翻盘的可能，有吗？
李荨昆海内海外共计十八州之地，治下百姓七百万户，各地军队总和多达两百多万！这还是李荨昆上报的明面上的数量。
那他的水师呢？刘协永远都打不过李荨昆，他连海都没见过！
但是，拿下益州，接住哥布林的绿血培养出的大量优质粮草，曲线救国，走迂回战，或许真的有翻盘的机会。
“将军，集训一周后，便直接拉上战场去练兵吧，我们没有时间了，拿下刘表后出兵贵霜帝国，迁都成都蜀郡。
另外命令丁杰、吴兰、纪政率目前的本部兵马回来，镇守汉中，没有命令不可乱动。”
伏完见此，也是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领旨离开。
“唉，皇叔，别怪我，谁让你，自封异姓王呢……”
高顺和张辽的叛变，刘协觉得是个好机会，虽然二人的军队放到一起才两万多，但是对于军队总量才十万出头的刘表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
而且高顺和张辽在军中的威望很高，这士气打击，也是够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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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事之秋啊。”刘表看着战报，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但从这一点，刘表就比刘协要强上百倍。
蒯良看了眼蒯越，说道：“大王，我兄弟二人愿意前往前线，担任谋士和主薄职位，收复失地，处理叛贼。”
刘表摆摆手，蒯良二人叹了口气，纷纷离开。
“唉，天要亡我啊……”刘表回想起司马懿到来之后的种种，完全是被司马懿坑了！
粮草粮草没拿到，七千人没了，还少了两员将领和两万军队，失去一郡之地，让他多处境更加……难！太难了！
“下令，开仓放粮，稳定民心，从贫民那里招募士兵，组成先锋军。”
没办法，刘协开仓放粮，大肆招兵买马，一副豁出去要死磕的架势，他刘表自然也不能等死。
只是相比于刘协，他刘表还是有些穷，和刘协耗的话，绝对耗不起。
而且他们两个人再怎么耗，也是便宜李荨昆和马腾这两个外人。
命令下发后，刘表感觉自己有点累了，便带着亲卫返回家中，坐在书房里休息。
呲！
原本眯着眼养神的刘表一下子睁大眼睛，手伸向一旁，拿起了自己的佩剑。
“来人！”
………
“来人？！”
………
刘表连喊两声，外面的侍卫都没有回应，刘表心一凉，知道自己好像……活到时候了？
“楚王不愧是汉室宗亲，天子血脉，这气色，不错。”
刘表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大红袍的男子，脑子下意识的想到了已经逃离汉室天下的刘备。
“或许，你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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