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高高兴兴的提着兜栗子走了,陆骁收拾了碗筷,又把中午吃肉包子剩的那块野猪肉切了小块炖到了锅,当然,炖肉的过程还是得江晚晚来,他只负责烧火。
等他把火烧得差不多了,回屋发现小女人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
昏黄的油灯映着她的小脸,专注又认真,弧度完美的侧颜让人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不知看了多久,江晚晚转头的时候才让他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在给家里写信吗?”
她好像很少说她的家里事,陆骁似不经意的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江晚晚没抬头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她写这信并不是给家里写的,今天杜家明上门,让江晚晚想起了一件事。
杜家资本家出身,运动刚起来的时候被扣了帽子抄了家,所有的财产都上交给国家,不过杜老爷子有远见,早在这之前藏了一箱子值钱的东西,杜家明就是靠着这箱子宝贝发的家。
如今她嫁给了陆骁,定然不会给陆骁竖一个强敌,有些事情还是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她记得书上写过那箱子宝贝大概的位置,趁着运动还没结束,她也给国家做点儿贡献,相信这封举报信寄出去后,会有人重视的。
江晚晚把信写好一抬头男人还坐在自己对面呢,一边把信叠好装进信封边问,“有事?”
一张脸阴沉沉的,谁又招惹他了?
陆骁抿了抿唇,看着她把信装好摇摇头,“我去给你打点浆糊,”说完起身出了房间。
江晚晚一脸的莫名其妙,等男人把热乎乎的浆糊端来,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高兴?”
“没有。”
答的干脆利落,这就是不高兴了,可为什么?
小娇夫还真是爱耍小脾气呢。
“呀——”
江晚晚惊呼一声,正准备出门的男人猛的转身,“怎么了?”
“烫到了,”她可怜巴巴的举着白嫩嫩的小手让他看。
屋子里光线暗,陆骁几步上前,抓住她的小手,就看到指肚红通通的。
他真是该死,那么烫的浆糊怎么就没提醒她呢,“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膏药。”
转身的瞬间,手臂又被一把拉住了,就看到江晚晚眨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又委屈的问,“你确定咱们家有药膏?”
陆骁一愣,他家确实没有,江晚晚来之前,家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吃饭连菜都只有咸菜,怎么可能会有烫伤药膏这种东西?
“我去给你买,”村子里有赤脚医生,那里会有吧。
“可我好疼,忍不到你去买药膏了,”她的声音更加委屈,一双眼睛却贼亮,眼底透着狡黠,手举到他面前,“不是说口水消炎止疼嘛,要不然你帮我治治。”
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小手上,根本没注意到小女人眸子里的算计,只觉得面前软白的小手红通通的真的会很疼,听她话下意识张嘴将那截手指含在了嘴里,等含住后两个人均是一愣。
她的手指和她的人一样软,舌尖轻轻的扫了一下,指尖滑嫩嫩的,像含了块豆腐,就连她身上的香味都直往鼻孔里钻。
江晚晚就更受罪了,本意看他不开心想逗逗他,这会儿感觉到口腔的温度,舌尖扫过手指,敏感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滋味……
快速抽回了手指,她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好了。”
陆骁也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那……那你小心点,我……我去看看肉……看肉,肉好像快好了……”
听着男人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江晚晚反而没那么尴尬了,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已经走到屋外的男人,听到小女人的笑声,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同时脸上的热度也凉了下来。
她、只是觉得逗自己好玩吧,觉得说那些话做出这些让人遐想的事看自己出丑有意思,所以在她眼里,他也只是个能逗着玩儿的宠物?
要不然她为什么从不跟他说她的家人?结婚这么大事,她家知道吗?她写信是说这事吗?
陆骁觉得心里堵得慌,一边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她对他那么好,对这个家好,对他娘好,就是想和他真心实意过日子的,一边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她是城里人,她们全家都是城里人,看不上他这个泥腿子坏分子,早晚有一天,白天鹅终究要飞走的,她现在只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才会和他在一起的。
两个小人不停的在他脑子里打架,烦躁的看了一眼天际,黑漆漆的夜空连颗星星都没有,就像他此时的心情,看不到一丝光亮。
江晚晚这会儿心情大好,看陆骁出门了,大概又去过他的夜生活了,开始翻找东西。
秋收可是力气活,又累又熬人,营养必须跟上。
两居室里有奶粉,不过都是小包装袋的,正好原主有个空了的麦乳精桶,江晚晚把奶粉都打开包装倒进了桶里。
作为一个经常加班的社畜,零食少不了,两居室有饼干,面包,蛋糕,桃酥,薯片等零食,想了想,拿了一些饼干和桃酥,当然,也都去了包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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